到了表演這一天,我很想吐槽為什麼要在星期二,不過我該吐槽的是花鹿今早的反應。
我很早就起牀準備早餐,但花鹿起牀後非常的發抖,連早餐都吃很慢,出門前還忘記拿書包,衝會客廳拿書包後還很慌張的問:「天晴你…你有帶著吉他吧?對吧?」
「對對對」我一定要吐槽,我不能說我身體纖細,但是吉他那麼大,我再胖也擋不住吉他吧?而且琴頭就抵在我的頭上,花鹿為什麼會看不到?
走在通學路上,花鹿走得很慢,應該說想走都很困難,糟糕,花鹿走路的樣子有點好笑,花鹿這時候小聲問:「天晴,我們真的非得上臺不可嗎?」
「當然,畢竟報名錶都寫了」
「為什麼要寫我啦…」
「為什麼要叫我去比賽?」
「我只是想看你彈吉他而已…」
「這樣啊,上臺不也可以?」
「我會緊張…」
我跟花鹿走到學校,終於啊!不說你們絕對不知道,花鹿真的有夠會拖延,雖然樣子蠻好笑的,但是差點遲到。
說起來無言,老師們看到我背著吉他就知道我是參賽者,但是各班學生們一看到我背著一把吉他,我就成為了焦點,走著走著聽到了有人說悄悄話,有人在說我背吉他的事,有人因為花鹿緊抓我的衣袖不放而有所反應,真是的…
午休過後就要比賽了,上午上課時花鹿完全無法專心,而且頻頻冒冷汗,真的很不妙,這是隻有離她很近時才能看到的,白色的夏日製服因為流汗而變得透明,讓我看到她的“內在”,我偷偷的畫了一張圖,很好,這本畫本覺得不能給花鹿看,不對,我太變態了吧?
好不容易甩開不妙糟糕變態想法,下課時間一到,平常完全不跟我說話的同學通通圍在我身旁,特別是女同學,看到了我背著一大把吉他便目不轉睛得看,甚至把花鹿擠開,好多人叫我拿吉他、一起合照、現場彈一曲之類的。
什麼嘛…平常一句話都不說,現在卻阿諛諂媚,這就是為什麼我很討厭跟別人說話,反倒花鹿這種初次見面就熱情搭話,雖然很吵但是感覺不出任何心機,這纔是能讓我真心想交朋友的人。
唉…現在如果把所以同學都擠開,去跟花鹿說話的話,一定會引發軒然大波吧?花鹿,我給妳一次機會,如果現在擠開人羣的話,我會毫不猶豫丟下吉他,帶著妳逃離教室。
很好,花鹿沒有幫我抓住機會,來到上課時間,有些尷尬,花鹿因為被同學排開而鬧彆扭,我感覺有些對不起她,但是現在她的情緒好像沒有早上來得緊張,能稍微放心一點了嗎?
到了中午,花鹿緊張的心情又回來了,但是我還是感到不安,根據以前的經驗,我在踩雷這部分可是一等一,這不是什麼好驕傲的,要是現在踩雷,我肯定會出事,可惡,我一定加入國際反地雷組織。
「花鹿,妳的便當怎麼樣」花鹿現在吃的便當是我做的,想到平常她的便當菜豐富到可怕,今早我下了不少功夫。
「還是很好吃呀!好想要每天住在你家,這樣就能每天吃到你的料理呢~」
「哈哈,先回家感恩照顧妳的媽媽吧!伯母可是每天為妳做多到嚇人的午餐呢~」
很好,現在話題很輕鬆,就這樣緩下來,只要飛起來就踩不到雷了對吧?
“參加天秤高校第二十九屆才藝表演的參賽者請到大廳集合”廣播響起,花鹿聽到廣播後臉又變得通紅,我拿起了我的吉他,這時候好像有很多同學看著我。
「十神同學!比賽請加油呦!」走出教室前,有個女生走到我面前,她是班上數一數二受歡迎的女生,一個皮膚白皙的黑髮流行女孩,沒記錯的話,她好像叫“紙鳶十香”。
「謝謝…」我沒多說什麼,禮貌得微笑點頭後走開。
「等一下!十神同學,你確定可以得到名次嗎?這可是攸關班級榮譽的事」紙鳶十香怒氣得說。
「當初只會紙上談兵的人沒資格說,等等,妳好像就是紙~」
班上的同學聽到我說的話後,大家議論紛紛,我不屑的帶著花鹿走開,紙鳶好像也沒要說什麼,應該說我逃跑速度太快,她只能在教室跺腳。
「天晴!你剛才太過火了啦!」
「花鹿,我不過是為了我自己的尊嚴,當初認為沒人會參加的是她,現在否定我的也是她,我不想受到這種爛風向影響」
「那你要保證可以得到冠軍,讓她們啞口無言呦」花鹿小聲的說。
「輕輕鬆鬆」
過不久,我們走到大廳,似乎有些人已經到了,有位老師正在為比賽進行點名,看到我跟花鹿後便走過來,雖然花鹿先說我們是參賽者,但老師看到名單後卻一臉疑惑的說:「奇怪了,冬夜花鹿同學,妳並不在表演名單內呀!」
「咦?」花鹿瞪大雙眼「天晴,這是怎麼回事!?難道你填寫報名錶的時候出錯嗎?」
「沒有錯呀,我一開始就沒說報名錶上有妳啊」
「什麼?」
「我沒有在報名錶上寫妳的名字,打從一開始就是我個人參賽」
花鹿這時頓了一下後鼓起臉頰說:「什麼嘛!結果我被你耍得團團轉!還讓我在你面前跳舞,這算什麼嘛!」
「別那麼說嘛,妳還不是吃到我做的好多料理,而且提早來可以搶到搖滾區座位呢」
「你…唉…這是報仇對吧?對吧?」花鹿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,輕輕微笑的說了。
「要這麼理解也是沒問題」我也笑著說。
▶️⏩▶️⏩
到了表演時間,由於我是最後一個表演者,因此我現在只能待在後臺等待,不過容我說一聲,現在我所在的是高中對吧?但是看到的表演者,水準都有點…嗯…不太優秀,而且有兩個表演樂器的人,他們都有點…五音不全,就算一副有自信都樣子,但沒學過樂器的人都能多少聽出不對,想必評審老師也不會給太高分。
從後臺稍微看一下臺下的觀眾,我班上的其他同學都在竊笑,而花鹿則是一臉有自信的樣子,八成是覺得我贏定了吧?
真是的,終於到我了,我背著兩把吉他走到臺上,一把是民謠吉他,一把是電吉他,臺下都觀眾好像也引起了一小陣騷動,原本低頭的評審老師甚至擡起頭來,看起來都很期待我的表演。
我介紹自己後,便拿起吉他開始演奏,我所表演的並不是當初所說,為花鹿寫的歌,畢竟已經在她面前唱過了,現在的演奏是個有些高音且輕快的歌。
彈到一個段落,吉他聲音慢慢變重、變低沉,而燈光師也想準備時間說好的一樣,燈光慢慢調暗,沒多久,我放下民謠吉他,抓起電吉他後用力一揮,電吉他的聲音震撼了觀眾,有一位翹二郎腿抱胸的老師往前坐,並且雙手在眼前合十,一副認真的表情。
現在纔是開始,我的手指開始瘋狂的在琴頸跟琴絃上跳動,一陣快速的搖滾樂猛烈灌進觀眾、評審以及花鹿耳裡。
表演結束後,全部人都站起來歡呼加拍手,就連坐在後方的班上的同學也是,而站在最後面的紙鳶十香也很震驚,花鹿的反應更是誇張,一直不停拍手。
我下臺一鞠躬,回到後臺後也有很多表演者盯著我看,這種感覺一般人可能會覺得驕傲,但是說實在,有點不舒服,實在不喜歡被盯著的感覺。
到了發表結果的時間,主持人看著小抄,在宣告第一名後大聲喊出我的名字,我慢慢的走到臺上領獎,我感覺很不舒服,畢竟沒什麼競爭感,我一直以為的比賽是高手雲集,能夠讓我感覺到壓迫感,讓我不得不努力,最後雖然不是冠軍,但卻獲得什麼榮譽獎的劇情,不過看來是我想太多。
表演結束了,但就算比賽過程耗時間,但距離放學還有一節課,在下課期間,班上除了花鹿跟紙鳶十香以外的同學通通圍著我,又是早上那樣,花鹿被擠開,而紙鳶十香似乎是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似的,完全不看一眼。
真是的,忍耐一段時間後終於放學了,也好不容易待到所有人都走掉,花鹿今天居然也不吵我了,這是不是特別糟糕,她趴在桌上看著前方,我該怎麼辦?這種事情可不在我擅長的領域內。
「花鹿,我要走了噢!妳不走嗎?」試試看吧。
「哼!」花鹿轉過頭。
糟糕,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,但我倒是沒想到真的發生後要怎麼處理,這可怎麼辦啊?
脫離教科書的思想,現在思考一下如果惹一個笨蛋…不,惹一個女生生氣要怎麼辦,於是我稍微試探得說:「怎麼了嗎?為什麼那麼悶悶不樂的?」
「哼!」花鹿別過頭去。
這…我好像麻煩大了,雖然我大可直接走掉,但如果這樣,我在班上就真的被孤立了吧?況且,花鹿可是我的好朋友,她生氣了我也不能丟下。
我重新坐回座位上,稍微溫和的說:「花鹿,讓妳生氣真不好意思,被推開的感覺很不好對吧?我很對不起」
「太有…了…」花鹿說話非常小聲,就算我耳朵靈敏,就算我坐很近,但還是聽不到。
我大概推算得出花鹿說的話,記得她之前她吐槽過我“太有誠意”,所以她說的話八成是“你太有誠意了”,我再說:「我說過了,我感情豐富嘛!」
現在開玩笑是對的嗎?這可是不能讀檔的遊戲,一旦失敗就糟了,但現在看來情況不算太糟,她開始收拾書包了。
這時,花鹿站了起來,並且平靜的說:「天晴,閉上眼睛」
花鹿要做什麼?我沒想那麼多的閉上眼,但還是有點害怕的感覺,不久後我聽到了“啪”的一聲,那是肌膚被打的聲音,但不是我被打,教室裡除了我跟花鹿外沒有其他人,難道是…
「花鹿妳…」我張開雙眼看著花鹿,她的臉有點泛紅,我驚訝都站起來扶助花鹿的肩膀說:「妳在做什麼?為什麼要這樣打自己?」
「沒事的,那就當成是我讓自己冷靜的辦法,我們走吧!嘻嘻!」花鹿笑著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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